http://www.100md.com 2008年10月1日

纯朴的藏民。

蓝天、白云和可爱的牦牛

     汽车从拉萨开出来的时候，整座城市还没睁开惺松的睡眼，天空的云朵闲散地排列着，是我最喜欢的乌黑色，用水墨画的笔法晕染开去，自天至地。惟有前排驾驶舱的那排液晶闪亮着：凌晨七点。那种“在路上”的感觉又呼啸而来，永远都不知道茫茫的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。没有大城市各种莫名的喧嚣，调匀呼吸，能听到鸟儿们翅羽划动的微响。出发了，接下来的行程该是怎样的精彩？

    一次意外圆满解决

    旅途的意外还是出现了，而且是我们包租的这辆车。

    在拉萨，像东措、八郎学这样的旅馆门口，会贴满各种各样征求同伴一起上路的帖子，驴友们都是通过这些帖子来选择包车上路。时间一长，这些帖子不免越来越多地被中介或是个体司机所利用。没有经验的我们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地找了个中介，包下了一辆丰田4500，说好是八天，一人一千三。一路上和张师傅也算相处得颇为愉快。张师傅是成都人，川藏线走了十几年，走得头发都花白了。他很随和，喜欢和我们说些笑话，大多数时候都很认真地注视前方。

    三个同伴下车拍照去了，张师傅颇为紧张地接到个电话，之后就一直有些神情恍惚，路上又不断地接发短信、接收电话，显得神神秘秘。后来他终于憋不住了，和我们商量说：有一个团要从成都出发，我打算接，你们干脆就不要去稻城、亚丁了，缩短两天行程，我正好也来得及。

    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，张师傅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劝阻我们，甚至说到了什么人不能太自私之类的话。到下一个站停留的时候，同伴因为不同意缩短行程差点和张师傅动了手。

    抵达左贡县城的时候，我们还在商量这件事情，几个彪形大汉走过来，不由分说就让我们把行李从车上卸下来，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。终于有人拨打了110，我们给警察同志出示了签署的合同，又讲述了事情经过，警察同志全都数落着师傅的“背信弃义”，因为我坚持说“张师傅挺不容易的，一路上对我们也挺照顾的……”不知道是屈服于警察的压力，还是被我的话感动，张师傅居然同意了按原计划出发去稻城亚丁。

    向理塘出发的路上，没完没了地翻山，灰尘很大。时不时就能看到藏族的孩子站在路边挥着手，张师傅把车停了下来：“是卖雪莲花的!”他说，一个十来岁的姑娘，一句汉语不会讲，涨红着脸，指着手上的东西。天啊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雪莲花，白白的、茸茸的，和想像中孤傲高洁的模样略有区别，一问价钱，一大枝才五元钱!

    我们呼啦啦地下了车，过一会儿姑娘的家人拿着更多的雪莲花来了，也不管雪莲花是滋补妇女的，两个男性也争着买了一堆，装起来够一麻袋的东西才五十元!正待要离开的时候，姑娘追上来，原来多给了五元钱……Y追着给她拍照，在夕阳下面，她略显羞涩地一拢头发，发丝像闪着光茫一样地飞扬在光圈中，眼神里的东西纯净无比——只有在这种除了蓝天就是白云的地方才会孕育出这种眼神吧。

    菜菜忍不住感慨了一句：真不知道这样的姑娘以后会嫁给谁……

    爬过了唐古拉山遇见了雪莲花

    牵着我的手儿我们回到了她的家

    你根本不用担心太多的问题

    她会教你如何找到你自己

    雪山尽头

    美丽的喇嘛庙

    没完没了的姑娘她没完没了的笑……

    现在只要一听到这首歌，照片上那个雪莲花一样的姑娘就会映入脑海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感染，或是空间过于狭小，或是旅程太寂寞了，在苍茫的天地中容易让人恍惚的错觉，女同伴感冒了，男同伴细心地呵护着——说起来很奇怪，这是第一次见证别人的艳遇，看那两个人在秋天的稻田里嘻笑，倒别有一番风情。

    Carly don'tbesad/Life is crazy/Don't beafraid/CarlyDon'tbesad/That's your destiny……Enigama没完没了地唱着，一会儿是阳光，一会儿是雨水打在脸上，盘山公路的颠簸成全着别人的故事，突然想起去年在梅里雪山写过“冻到了骨髓里的冷慢慢平息，太阳带来了空气的回温，我知道你在天上看着，看着我和他，一对陌生人的这一瞬间……”下来步行了一段，还在五千来米的地方照相，一路下来完全没有高原反应，像是原本就是在当地长大的藏民，只是没完没了地吃、没完没了地睡觉，没完没了地……

    一路上遇到无数的大黑帐篷，这次终于忍不住寻迹而去，游牧的人闲散地端坐其中，我们和他一起席地而坐，喝着热腾腾的酥油茶，听他聊起有多少头牦牛和羊只，以地为床，以天为被，了无牵挂——突然想起在拉萨时，平措说过的一段话：在西藏人眼里，人就像是漂浮在水上的树叶，上面涨满了洞眼，随意漂流，那极偶尔经过的枝叶不小心探了进去——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。

    文/易小荷图/CFP占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