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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年5月28日
利益共同体的投机性挟持与对国家经济政策的蔑视
——警惕当前股市持续高涨下的社会情绪问题
股市从去年一月至今，已连续上涨200%以上，涨幅之大、速度之快、投资者人数和股票市值都创十几年来中国股市之最，目前股市效应已经蔓延，放大了很多社会的不良价值取向和阴暗面事件；股市的进程又集聚了各类敏感事件，例如：国家调控政策与股民投机心理的博弈；为在股市赚钱不择手段、铤而走险；外资机构浑水摸鱼、散布各种搅动市场的言论。
股民群体的不断壮大已在客观上团结成“利益共同体”，甚至一再有人通过网络怂恿、鼓动股民去营造氛围，逼迫政府和监管层成骑虎之势。
我们认为有以下几点须提起高度关注，同时，对社会群体情绪，在互联网和手机普及的背景下，具有发酵及自我膨胀反复自我加强的效应，应提前关注。
★“利益共同体”的投机性挟持；
★ 警惕外资机构搅浑水心理以及浑水摸鱼的做法；
★ 对国家调控政策的幸灾乐祸和蔑视心理；
★ 网络背景下社会情绪新的发酵机制。
(一) “利益共同体”的投机性挟持
在突然降临的赚钱、发财的刺激下，9000万股民以及与股市相关的各种政府部门、政策制定者、投资机构、国有及私营企业，乃至报纸、电视、广播等各类媒体，已隐隐约约显示出“利益共同体”的特征。
同样在投机心理的促使下，这个共同体的成员都有一种“互保”的潜在动力，具体表现在，通过各种方式和手段维持股市的上扬，吸引更多人入市，在这期间完成各自利益的兑现，此类表现林林总总，在此不赘述。
从监管层角度，由于面临政府换届、部门利益(甚至很多干部及其亲属已经大量持股)等因素存在，不愿担负政治责任、不愿得罪其他部门，在股市这个敏感事件上但求自保、互相推诿。
现在还出现有政府官员推波助澜的现象，有的说“全民炒股不是坏事”，有的说“股市有泡沫是好事”，甚至连央行的行长居然在公开场合表态，“股市的事情不归我管”。
由于这样群体性混乱氛围存在，政府和股市已然出现被挟持的特点，投鼠忌器，在等待之间，泡沫急剧堆积：内地股市平均市盈率高达40倍至50倍，高过世界平均16倍PE，高过新兴市场平均12倍，高过美国的17倍，印度的18倍，韩国的10倍。
经济学家陶冬近期很担忧地表示：“中国股市有世界上最贵的银行、世界上最贵的保险公司、世界上最贵的消费股、世界上最贵的公用股。中国整个大股市似乎要冲击一项世界纪录，不过历史上打破这项纪录的股市，最终都没有好下场。”
远的不说，近几十年国际股市泡沫无一不是以惨烈爆裂而收场：日本80年代末，香港90年代，美国纳斯达克世纪之交的科技股股灾。
有人戏言：股市现在象传销——忽悠更多的人将储蓄取出来、更多的企业和个人从银行贷款，他们就是泡沫的下一批接棒者。无数人在赌一把：政府还不会、还不敢出台打压股市的政策，还可以再玩一把。
新华社上周的一篇评论就提出疑问：怎么能“牛”了股市，“熊”了办公室？其他国家和我国的经验都已证明，股市泡沫的破灭，带来的不仅是财富的消失，而且会引发极端群体事件，以及对整个社会心理的创伤。
(二) 外资机构浑水摸鱼
外资机构在前几年大肆唱空股市，他们的代言人甚至放言：股市跌到1000点才健康。而实际情况却是，他们利用这段时间以QFII、入股、地下钱庄等公开半公开的渠道，进场抄了中国股市的大底，还在楼市投入巨资，形成大批热钱。
国有银行改革的整个历程，可以给我们一些体会。在中国商业银行开始转制时，国际投行的研究机构几乎是联袂出动，通过严密的逻辑论证与周到的国际比较，大肆唱空中国的银行业，迫使中国政府大量注资并以极低的价格引进了国际上的战略投资者。
有学者就曾指出，在这些商业银行剥离了不良资产并得到政府注资后，国际投行才最后以策略投资者的身份进入。在入股中国的商业银行后，国际投行的研究机构又几乎是倾巢而出，对这些商业银行转而全面唱多，进而在这些商业银行上市后，成了赚得盆满钵满的最大“制度红利”与最大“政策红利”的获得者。
去年股市的复苏，他们已经赚的盆满钵满。值得注意的是，近一段时间来，部分外资机构及其国内的利益代言人，竞相再度唱空股市，搅动市场混乱。
以下部分例子来自一些外资投行和银行的公开和非公开研究报告：瑞士银行认为“在两三个月之前，我们就判定A股市场已经进入了泡沫阶段”；瑞士信贷认为“A股泡沫太大，沪指有可能在今后3个月内跌破3000点”(这和当时唱空A股的“千点论”何其类似!)；高盛认为“A股已经过度繁荣，近几个月泡沫不断膨胀，政府必须出手调控”。
在这当中尤其要注意的是，很多外资机构通过舆论建立这么一种看法，即政府“应该”出政策打击股市(他们扮演仅有的清醒者的角色)，如果不调控股市，则是政府的失职；如果调控后股市剧跌，他们则又表示，中国股市还是“政策市”，再度引导公众将矛盾转移到政府身上。大跌后，则这些外资机构又可以趁机建仓。
外资机构的“心口不一”一个很明显的体现在于QFII额度上，一方面通过公开渠道集体唱空内地股市，另一方面又频频申请要求增加QFII额度，并抱怨额度不够。
(三) 对国家调控政策的幸灾乐祸和蔑视心理
对当前股市，还应该重点注意到一个新的社会公众心理变化，这就是公众开始不再信任国家出台的任何政策，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渲染一种蔑视和幸灾乐祸的态度，这对影响政府部门的权威和今后政策的严肃性带来相当大的障碍。
以央行为例，去年开始反复多次出台市场称之为“组合拳”的调控政策，最初政策出台，市场感受到政策的导向，政策有作用。但从今年开始，央行的政策则成为市场的笑柄，每次出台紧缩银根的政策，每次反而都成为下一交易日股市高涨的触点，市场以带有嘲弄性质的上涨来“报复”国家的宏调政策，这对于其他部门的政策同样造成不良影响。
在这方面，有其他部门从本位出发，不愿出台配套政策配合央行做好宏观经济调控有关，但也有央行固执认为“股市不归我管”，我只管流动性的思维有关，所出台的政策一再低于、并落后于市场预期。投资增速依然过高、流动性依然过多、外汇储备增长依然过快、经济依然过热，股市泡沫也依然越吹越大。
最近出台的“三率齐发”的一整套调控手段，经济学家都认为是及其罕见、力度颇大的政策，但股市依然在隔日(交易日)就报复性上涨。
这种情绪渲染了社会大众的心理，对国家政策无能为力，严肃的人颇为遗憾、感到焦急；不严肃的人幸灾乐祸、继续投机；别有用心的人则在互联网上宣传：“散户团结起来，政府也就那么几招了，还能把散户打趴下？”
反观美国，美联储的货币政策通过清晰、严厉且及时的调控手段执行，具有极强的市场震撼力，也给市场以不可误读的严肃性。为抑制过热和通货膨胀，美联储可以在自2004年下半年开始的18个月内，连续加息12次，以此体现政策的威严和监管当局的决心。
与此同时，还有一个需要格外引起注意的则是，来自政府部门的“小道消息”。内幕消息可以在股市赚钱，这是众所周知，在目前我国缺乏相关法律以及执法不严的时期，政府部门的泄密，或者“无意识”走漏风声，让某些群体谋取暴利，也在媒体的渲染和爆料下，搅动了整个市场，人们纷纷在挖掘打听传播各种来自政府部门的“权威内幕”。
正是由于类似一行三会、国资委、发改委这样的敏感部门的把关意识不严，近一段时间，媒体和市场纷纷流传来自这些部门的消息，当很多消息最后被证实是准确的，并带来实实在在收益后，政府部门的严肃性、可信度、公正性受到严重损害。
我们建议涉及敏感财经政策的部门提起高度重视，建立泄密问责制，严格管理掌握敏感政策制定审批权的官员，对媒体报道出来的所谓“爆料”、“权威人士透露”、“监管机构人士透露”等消息进行查实，如属泄密，应该严肃处理，以建立起市场对政府部门的信任感。
(四) 网络背景下社会情绪新的发酵机制
股市的火热，股市的暴富，在互联网时代，可以得到巨大的放大和渲染。以上记录的的一些现象，也在互联网上被复制和传播，社会公众的情绪在互联网上发酵和互相影响，同样，在某个时刻，突然爆发的时候，也会被放大和渲染到很多倍。
因此，有关部门更应该对此进行研究讨论，做出应对措施。最近网上流传一首股民自编自唱的歌曲，叫做《死都不要卖》，迅速得到传播，仅某网站的点击下载率高达7百多万次。这首歌就宣称，不要被政府吓倒、不要被外资投行骗倒、不要被券商基金等机构唬住，捏紧手中股票，“不翻个几番不要卖”“死都不要卖”。
而类似宣扬散户团结起来，与机构“拼”了，如果政府打压股市，就要坚决行动起来等文章、段子、言论近一段时间来更是在网上广为传播。故意指引股民与政府的对立，逼迫有关部门成骑虎之势：不能有任何打压政策，否则就要闹事。甚至一些网上文章还分析，由于要避免社会事件，政府不敢出台严厉措施，股民还可以大胆买入等怂恿股民入市的文章。
警惕一亿股民的群体心理情绪的互相强化效应。根据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最新的数据显示，截至5月23日，沪深两市账户总数已达9908万户，较2006年底增加了26%。若以5月份以来日均开户数计算，中国股民人数将于本月(5月29日)突破一亿大关。这还要考虑到每个账户所关联的一个家庭。
同时，通过对多个人群的访谈，以及总结媒体所报道的社会大众的诸多“火爆股市”下的生活状态，我们还发现，从社会普遍教育程度和心理承受能力的角度看，以下几点同样须给与足够认识：
★警惕突发的、大规模的全体心理挫折及产生的后果；
★网络和通讯工具所具有的宣泄和煽动放大效能；
★内部社会情绪失控时，境外各种不利事件发生的可能性。
(一) 警惕突发的、大规模的全体心理挫折及产生的后果
近十年来，中国社会未经历过大面积的群体挫折，公众心理承受能力比较脆弱。在诸如体育比赛失利等一些事件上，都爆发出一种易激动、挫折感承受不强的特点。
如果股市大跌，无数人毕生财富灰飞烟灭，公司倒闭，无力还贷者被抓，这种情绪如果没有得以很好引导和宣泄，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，很容易爆发群体事件和社会公众性的“士气低迷”。
这不但对塑造国民的团结心、和谐感，对政府的信任、对公平的尊重和对社会秩序的认同都有很大的损害，将来如果要弥补须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。毕竟一亿股民的规模和影响不容小觑。
(二)网络和通讯工具所具有的宣泄和煽动放大效能
另一个则是，我们在日常访谈和交流中，发现互联网和手机成为大家的普遍交流工具后，各种信息的传播速度、传播广度以及被反复传播的次数，都远远超过任何以前在传统媒介下的可能性。
与此同时，电视、报纸等可控的媒介，不但影响力在下降，而且传播力度也在下降，这更增加了如果股市暴跌会带来的可怕传播力量。有关部门尤其应该提前演练和预防。
(三)内部社会情绪失控时，境外各种不利事件发生的可能性
还有一个，随着社会大众受媒体覆盖面的扩大，对政治事件的敏感性也在增强。很多人都非常清楚明年乃至未来一两年的时政大事，诸如美国大选、我国政府换届、奥运会和世博会、台湾地区领导人大选等等。
在这个问题上，有部分人或多或少带有投机和挟持性的想法：政府害怕在这个时候出乱子。更值得引起注意的是，持有这样“挑衅”想法的部分人群，数量不少。
同样，我们也应该注意到，境外各种势力也有这样的想法，在此不多分析。股市和金融是国家宏观经济的核心反应，是会带来系统性风险的领域，到现在也是涉及到1/10国人的群体事件，大火烧得越旺、泡沫累积得越多、牵扯的利益相关方越广，将来再冷却的难度也越大。(禹刚 28/05/2007)
——警惕当前股市持续高涨下的社会情绪问题
股市从去年一月至今，已连续上涨200%以上，涨幅之大、速度之快、投资者人数和股票市值都创十几年来中国股市之最，目前股市效应已经蔓延，放大了很多社会的不良价值取向和阴暗面事件；股市的进程又集聚了各类敏感事件，例如：国家调控政策与股民投机心理的博弈；为在股市赚钱不择手段、铤而走险；外资机构浑水摸鱼、散布各种搅动市场的言论。
股民群体的不断壮大已在客观上团结成“利益共同体”，甚至一再有人通过网络怂恿、鼓动股民去营造氛围，逼迫政府和监管层成骑虎之势。
我们认为有以下几点须提起高度关注，同时，对社会群体情绪，在互联网和手机普及的背景下，具有发酵及自我膨胀反复自我加强的效应，应提前关注。
★“利益共同体”的投机性挟持；
★ 警惕外资机构搅浑水心理以及浑水摸鱼的做法；
★ 对国家调控政策的幸灾乐祸和蔑视心理；
★ 网络背景下社会情绪新的发酵机制。
(一) “利益共同体”的投机性挟持
在突然降临的赚钱、发财的刺激下，9000万股民以及与股市相关的各种政府部门、政策制定者、投资机构、国有及私营企业，乃至报纸、电视、广播等各类媒体，已隐隐约约显示出“利益共同体”的特征。
同样在投机心理的促使下，这个共同体的成员都有一种“互保”的潜在动力，具体表现在，通过各种方式和手段维持股市的上扬，吸引更多人入市，在这期间完成各自利益的兑现，此类表现林林总总，在此不赘述。
从监管层角度，由于面临政府换届、部门利益(甚至很多干部及其亲属已经大量持股)等因素存在，不愿担负政治责任、不愿得罪其他部门，在股市这个敏感事件上但求自保、互相推诿。
现在还出现有政府官员推波助澜的现象，有的说“全民炒股不是坏事”，有的说“股市有泡沫是好事”，甚至连央行的行长居然在公开场合表态，“股市的事情不归我管”。
由于这样群体性混乱氛围存在，政府和股市已然出现被挟持的特点，投鼠忌器，在等待之间，泡沫急剧堆积：内地股市平均市盈率高达40倍至50倍，高过世界平均16倍PE，高过新兴市场平均12倍，高过美国的17倍，印度的18倍，韩国的10倍。
经济学家陶冬近期很担忧地表示：“中国股市有世界上最贵的银行、世界上最贵的保险公司、世界上最贵的消费股、世界上最贵的公用股。中国整个大股市似乎要冲击一项世界纪录，不过历史上打破这项纪录的股市，最终都没有好下场。”
远的不说，近几十年国际股市泡沫无一不是以惨烈爆裂而收场：日本80年代末，香港90年代，美国纳斯达克世纪之交的科技股股灾。
有人戏言：股市现在象传销——忽悠更多的人将储蓄取出来、更多的企业和个人从银行贷款，他们就是泡沫的下一批接棒者。无数人在赌一把：政府还不会、还不敢出台打压股市的政策，还可以再玩一把。
新华社上周的一篇评论就提出疑问：怎么能“牛”了股市，“熊”了办公室？其他国家和我国的经验都已证明，股市泡沫的破灭，带来的不仅是财富的消失，而且会引发极端群体事件，以及对整个社会心理的创伤。
(二) 外资机构浑水摸鱼
外资机构在前几年大肆唱空股市，他们的代言人甚至放言：股市跌到1000点才健康。而实际情况却是，他们利用这段时间以QFII、入股、地下钱庄等公开半公开的渠道，进场抄了中国股市的大底，还在楼市投入巨资，形成大批热钱。
国有银行改革的整个历程，可以给我们一些体会。在中国商业银行开始转制时，国际投行的研究机构几乎是联袂出动，通过严密的逻辑论证与周到的国际比较，大肆唱空中国的银行业，迫使中国政府大量注资并以极低的价格引进了国际上的战略投资者。
有学者就曾指出，在这些商业银行剥离了不良资产并得到政府注资后，国际投行才最后以策略投资者的身份进入。在入股中国的商业银行后，国际投行的研究机构又几乎是倾巢而出，对这些商业银行转而全面唱多，进而在这些商业银行上市后，成了赚得盆满钵满的最大“制度红利”与最大“政策红利”的获得者。
去年股市的复苏，他们已经赚的盆满钵满。值得注意的是，近一段时间来，部分外资机构及其国内的利益代言人，竞相再度唱空股市，搅动市场混乱。
以下部分例子来自一些外资投行和银行的公开和非公开研究报告：瑞士银行认为“在两三个月之前，我们就判定A股市场已经进入了泡沫阶段”；瑞士信贷认为“A股泡沫太大，沪指有可能在今后3个月内跌破3000点”(这和当时唱空A股的“千点论”何其类似!)；高盛认为“A股已经过度繁荣，近几个月泡沫不断膨胀，政府必须出手调控”。
在这当中尤其要注意的是，很多外资机构通过舆论建立这么一种看法，即政府“应该”出政策打击股市(他们扮演仅有的清醒者的角色)，如果不调控股市，则是政府的失职；如果调控后股市剧跌，他们则又表示，中国股市还是“政策市”，再度引导公众将矛盾转移到政府身上。大跌后，则这些外资机构又可以趁机建仓。
外资机构的“心口不一”一个很明显的体现在于QFII额度上，一方面通过公开渠道集体唱空内地股市，另一方面又频频申请要求增加QFII额度，并抱怨额度不够。
(三) 对国家调控政策的幸灾乐祸和蔑视心理
对当前股市，还应该重点注意到一个新的社会公众心理变化，这就是公众开始不再信任国家出台的任何政策，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渲染一种蔑视和幸灾乐祸的态度，这对影响政府部门的权威和今后政策的严肃性带来相当大的障碍。
以央行为例，去年开始反复多次出台市场称之为“组合拳”的调控政策，最初政策出台，市场感受到政策的导向，政策有作用。但从今年开始，央行的政策则成为市场的笑柄，每次出台紧缩银根的政策，每次反而都成为下一交易日股市高涨的触点，市场以带有嘲弄性质的上涨来“报复”国家的宏调政策，这对于其他部门的政策同样造成不良影响。
在这方面，有其他部门从本位出发，不愿出台配套政策配合央行做好宏观经济调控有关，但也有央行固执认为“股市不归我管”，我只管流动性的思维有关，所出台的政策一再低于、并落后于市场预期。投资增速依然过高、流动性依然过多、外汇储备增长依然过快、经济依然过热，股市泡沫也依然越吹越大。
最近出台的“三率齐发”的一整套调控手段，经济学家都认为是及其罕见、力度颇大的政策，但股市依然在隔日(交易日)就报复性上涨。
这种情绪渲染了社会大众的心理，对国家政策无能为力，严肃的人颇为遗憾、感到焦急；不严肃的人幸灾乐祸、继续投机；别有用心的人则在互联网上宣传：“散户团结起来，政府也就那么几招了，还能把散户打趴下？”
反观美国，美联储的货币政策通过清晰、严厉且及时的调控手段执行，具有极强的市场震撼力，也给市场以不可误读的严肃性。为抑制过热和通货膨胀，美联储可以在自2004年下半年开始的18个月内，连续加息12次，以此体现政策的威严和监管当局的决心。
与此同时，还有一个需要格外引起注意的则是，来自政府部门的“小道消息”。内幕消息可以在股市赚钱，这是众所周知，在目前我国缺乏相关法律以及执法不严的时期，政府部门的泄密，或者“无意识”走漏风声，让某些群体谋取暴利，也在媒体的渲染和爆料下，搅动了整个市场，人们纷纷在挖掘打听传播各种来自政府部门的“权威内幕”。
正是由于类似一行三会、国资委、发改委这样的敏感部门的把关意识不严，近一段时间，媒体和市场纷纷流传来自这些部门的消息，当很多消息最后被证实是准确的，并带来实实在在收益后，政府部门的严肃性、可信度、公正性受到严重损害。
我们建议涉及敏感财经政策的部门提起高度重视，建立泄密问责制，严格管理掌握敏感政策制定审批权的官员，对媒体报道出来的所谓“爆料”、“权威人士透露”、“监管机构人士透露”等消息进行查实，如属泄密，应该严肃处理，以建立起市场对政府部门的信任感。
(四) 网络背景下社会情绪新的发酵机制
股市的火热，股市的暴富，在互联网时代，可以得到巨大的放大和渲染。以上记录的的一些现象，也在互联网上被复制和传播，社会公众的情绪在互联网上发酵和互相影响，同样，在某个时刻，突然爆发的时候，也会被放大和渲染到很多倍。
因此，有关部门更应该对此进行研究讨论，做出应对措施。最近网上流传一首股民自编自唱的歌曲，叫做《死都不要卖》，迅速得到传播，仅某网站的点击下载率高达7百多万次。这首歌就宣称，不要被政府吓倒、不要被外资投行骗倒、不要被券商基金等机构唬住，捏紧手中股票，“不翻个几番不要卖”“死都不要卖”。
而类似宣扬散户团结起来，与机构“拼”了，如果政府打压股市，就要坚决行动起来等文章、段子、言论近一段时间来更是在网上广为传播。故意指引股民与政府的对立，逼迫有关部门成骑虎之势：不能有任何打压政策，否则就要闹事。甚至一些网上文章还分析，由于要避免社会事件，政府不敢出台严厉措施，股民还可以大胆买入等怂恿股民入市的文章。
警惕一亿股民的群体心理情绪的互相强化效应。根据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最新的数据显示，截至5月23日，沪深两市账户总数已达9908万户，较2006年底增加了26%。若以5月份以来日均开户数计算，中国股民人数将于本月(5月29日)突破一亿大关。这还要考虑到每个账户所关联的一个家庭。
同时，通过对多个人群的访谈，以及总结媒体所报道的社会大众的诸多“火爆股市”下的生活状态，我们还发现，从社会普遍教育程度和心理承受能力的角度看，以下几点同样须给与足够认识：
★警惕突发的、大规模的全体心理挫折及产生的后果；
★网络和通讯工具所具有的宣泄和煽动放大效能；
★内部社会情绪失控时，境外各种不利事件发生的可能性。
(一) 警惕突发的、大规模的全体心理挫折及产生的后果
近十年来，中国社会未经历过大面积的群体挫折，公众心理承受能力比较脆弱。在诸如体育比赛失利等一些事件上，都爆发出一种易激动、挫折感承受不强的特点。
如果股市大跌，无数人毕生财富灰飞烟灭，公司倒闭，无力还贷者被抓，这种情绪如果没有得以很好引导和宣泄，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，很容易爆发群体事件和社会公众性的“士气低迷”。
这不但对塑造国民的团结心、和谐感，对政府的信任、对公平的尊重和对社会秩序的认同都有很大的损害，将来如果要弥补须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。毕竟一亿股民的规模和影响不容小觑。
(二)网络和通讯工具所具有的宣泄和煽动放大效能
另一个则是，我们在日常访谈和交流中，发现互联网和手机成为大家的普遍交流工具后，各种信息的传播速度、传播广度以及被反复传播的次数，都远远超过任何以前在传统媒介下的可能性。
与此同时，电视、报纸等可控的媒介，不但影响力在下降，而且传播力度也在下降，这更增加了如果股市暴跌会带来的可怕传播力量。有关部门尤其应该提前演练和预防。
(三)内部社会情绪失控时，境外各种不利事件发生的可能性
还有一个，随着社会大众受媒体覆盖面的扩大，对政治事件的敏感性也在增强。很多人都非常清楚明年乃至未来一两年的时政大事，诸如美国大选、我国政府换届、奥运会和世博会、台湾地区领导人大选等等。
在这个问题上，有部分人或多或少带有投机和挟持性的想法：政府害怕在这个时候出乱子。更值得引起注意的是，持有这样“挑衅”想法的部分人群，数量不少。
同样，我们也应该注意到，境外各种势力也有这样的想法，在此不多分析。股市和金融是国家宏观经济的核心反应，是会带来系统性风险的领域，到现在也是涉及到1/10国人的群体事件，大火烧得越旺、泡沫累积得越多、牵扯的利益相关方越广，将来再冷却的难度也越大。(禹刚 28/05/2007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