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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女性是什么？女性就是自然。

    女性是自然，先前已经有过许多隐喻与描述：

    “玉精神，兰气息”。那“玉”，其实就是深山里的石头，是质地晶莹温润的石头，石头的精华。“兰”不过是野草，幽谷溪涧边的草，柔韧芬芳的草。温润的石头、芳馨的花香便是女人的肌体。

    “女人是水做的”，女人的属性是水。水，可以滋润万物，洗涤万物，又是生命赖以新陈代谢的介质。“扬花水性”，如果剔掉男人们涂抹上的成见，那真是一个优美的比喻!

    “巫山一段云”，女人就是云。云是升腾变幻着的水，待到升高3000米，涌动的云以化做淋漓的雨。云雨，不过是水在地球生态系统中的一种循环方式。

    女性又是繁衍并养护了生灵万物的大地。在古代的希腊，她是盖娅；在早先的中国，她是女娲。女性和大地一样，她承受重负、接纳播种、孕育生命、奉献果实。

    由此看来，女人原本就是水、是云、是石头、是草木、是大地、是田园、是自然。

    女人是自然。自然又是什么呢？

    自然就是“自其所然”。水就是水，云就是云，石头就是石头，草木就是草木。自然就是“自己是自己”。

    当“水”变作“水利资源”、“石头”被冶炼成金属铸造成“金钱”、“草木”被化作纸浆生产成“纸张”时，自然就不再成其为自然。

    当水被污染、云被污染、雨水被污染、大地被污染、田园被污染的时候，当自然被现代的工业社会、商业社会严重污染的时候，女人的自然天性也可能被污染。被金钱污染，被权力污染，被过于强烈的功名心污染，被男人强加的意志污染，被形形色色的化妆品、整容术、名牌时装、影视明星所污染。

    回归自然──不但生态学在喊，文艺学在喊，哲学、美学在喊，甚至社会学也在呼喊。呼声是如此高涨，而进程则是如此艰难。

    也许，这所有向着自然的回归，不如一个“回归”，那就是女性向着自己本性的回归，女性的回归自然。

    也许，拯救自然、保护生态的希望，最终还必须寄托在女人们的身上。

    因为，女人就是自然。